共享面部识别，让罪犯在阿sir面前无所遁形

最新邮件揭秘，一家私营技术公司正在改变人们熟知的执法系统。

公开文件表明，很多加利福尼亚州的执法机构有权使用面部识别软件来认定出现在犯罪现场录像中的嫌疑人。加州下属的三个郡甚至有权用各自警方存档的罪犯面部照片数据库进行面部识别搜索；其他公共机构也可加入，只要它们选择连接一家私营执法软件公司的网络。

该网络名叫“加州面部识别互联”（California Facial Recognition Interconnect），由总部位于南卡罗莱纳州格林威尔市的DataWorks Plus公司提供服务。该公司在洛杉矶、圣贝纳迪诺、圣地亚哥、旧金山、撒门托和圣巴巴拉等地签有执法合同。

目前，毗邻洛杉矶、河滨和圣贝纳迪诺的三个郡能够在各方共享的数据库中对罪犯面部照片进行面部识别。这意味着以上地区的警察局能够获得大约1170万张曾被拘捕过的嫌犯面部照片，其中大部分都来自于洛杉矶系统。

一封来自DataWorks Plus常务副总裁Todd Pastorini的邮件透露了有关该公司面部识别产品在加州城市的使用情况。联系方式已用OneZero重新处理。

撒拉门托、圣巴巴拉和旧金山也在使用DataWorks Plus的面部识别服务，与上述城市一同将DataWorks Plus上的罪犯面部照片数量增加至1500万张，DataWorks Plus常务副总裁兼总经理Todd Pastorini在寄送给圣贝纳迪诺市治安部门的一封邮件中如是说。尽管公开文件请求获取的邮件建议将上述三个城市纳入共享网络，但DataWorks Plus目前告诉OneZero, 这三个城市并未接入网络，这意味着其他城市无权获取这三个城市的照片，反之亦然。

另一封来自Pastorini的邮件证实撒拉门托郡治安部门已经加入公司的面部识别服务网络。相关联系方式已用OneZero处理。

DataWorks Plus互联网络使得给公司在全美最大州中处于有力地位。假如警方或是治安部门货比三家，选择投资DataWorks Plus的面部识别系统，他们就可以获取该州附近其他城市的数据。每一份合同价值几十万美元：圣贝纳迪诺在2012年初次引进DataWorks Plus的技术，它通过司法部一笔332520美元的政府拨款完成了此次购买。在2018年7月，这座城市又花费222300美元实现技术更新。

但DataWorks Plus还在加州以外的地区运营。2017年，它向底特律警方提出议案，其中列举了27个使用公司面部识别服务的本地机构、州立机构以及联邦机构，很多企业代表还将DataWorks Plus称为“西海岸头号面部识别供应商”。底特律提案还援引了洛杉矶引进该技术的案例，目前为止洛杉矶是加州面部识别技术应用规模最大的城市。底特律提案中还夸耀说洛杉矶警察部门能够在15秒钟内检索700万面部样板。

该提案具体阐述了DataWorks Plus互联网系统的功能，并概述了共享数据库如何与密歇根州警察（MSP）协作。

“报告中说（包含黑体强调部分），假如DataWorks Plus得到了MSP的准许，我们可以（原文如此）提供双向检索功能——分析师能够选定一个范围，从而仅用一个应用程序查找底特律以及MSP的数据库，”这意味着在单个应用里，分析师不仅能在自己的数据库里运行面部识别，还可以从其他的机构的数据库里进行同样的操作。

底特律警方与DataWorks Plus签约，就能获取多种档案记录，包括其他地方的罪犯面部照片。

DataWorks Plus也为宾夕法尼亚、纽约、新泽西北部、弗吉尼亚、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提供“互利的资源获取机会”。换句话说，与DataWorks Plus签约后，底特律警方将可能从提及的其他地域获取犯罪记录，包括罪犯正面照片。Pastorini表示，加州执法部门不支持这种功能，但并未具体阐述原因。

面部识别是一个饱受争议的话题，尤其是在加利福尼亚。旧金山和奥克兰均禁止公共机构运行面部识别技术。旧金山出于隐私保护考虑禁用该技术，而奥克兰引用研究结果，后者表明大型技术公司（如亚马逊）售卖的面部识别技术具有种族偏见。

Pastorini告诉OneZero, 媒体对面部识别的界定往往是不公正的，因为它将法医学工具与消费级技术相对立。他表示，他公司售卖的自动生物统计识别技术不依赖于机器学习或是深度神经网络，不像亚马逊或是微软等技术公司的产品。相反的，他坚称DataWorks Plus出售的面部识别功能是为法医学用途特别开发的。

“我可以一一对比这些引擎[算法]，最终亚马逊的检索不会是最好的法医检索，”他说。由于没有证据表明旧金山地区滥用面部识别技术，Pastorini声称近日禁用面部识别的趋势兴起实属不幸。

NEC公司是为DataWorks Plus提供面部识别算法的日本技术经销商，它表示，它供应的面部识别技术部分依赖于神经网络——硅谷公司用这种技术完成从脸书人脸识别到谷歌助手虚拟人声生成等一系列工作。同样的算法也用作针对面部匹配的多种图像分析。NEC掌握的技术之一是能基于2D图像估测其3D模型，接着从不同角度匹配人脸，这种技术对匹配不同拍摄角度捕捉的人脸具有实用性意义。

DataWorks Plus自身不制造面部识别软件；它其实为执法开发自定义工具，并提供可用于分析警方数据（比如面部识别和指纹匹配）工具的获取方式。公司主要出售三种不同算法或引擎的获取权，这三种算法分别来自NEC、Rank One和Cognitec。这些引擎均不完美。在审核可能更新的新引擎时，一位来自圣贝纳迪诺治安部门的分析师写道，新版本“更加兼容眼镜，对面部角度也更加友好（双眼不需要平齐）。”

公共记录请求的邮件显示，由于引擎时好时坏，性能差异很大。

“我个人从来不喜欢Cognitec引擎，所以它若想超越NEC或Rank One，必须有很大改善。”另一名分析师在同一个更新进程中如是说。

DataWorks Plus面部识别系统的总体精准度也不得而知，即使回顾了给底特律警方的提案中的技术概述也是如此。提案中的一个图表评测了其中一个算法在人脸识别数据集（Labelled Faces in the Wild）上的性能，但这个面部识别数据集针对研究，并不能为面部识别产品提供准确度测试，数据集的创始人之一近期告诉OneZero。

加州的面部识别互联并不是唯一一个帮助州政府机构共享生物统计数据的系统。1986年，加利福尼亚建立了Cal-ID系统，它帮助各郡共享和分析州内超过150万居住人口的指纹。加州政府同时也运营了Cal-Photo，一个包含3200万驾驶执照照片的数据库，它创立于2002年，意在帮助执法机构共享面部图像。这些图像支持下载，也能用于相关面部识别检索活动，Pastorini说。

关注数字权利的非营利性组织电子前沿基金会（EFF）曾经反对在Cal-Photo数据库里使用面部识别，和拓展对于驾驶员照片的获取权；EFF发现，加州车管局（DMV）告诉美国司法部（DOJ），当前的州立法律无法支持面部识别和照片共享。

尽管他所在的部门有权下载Cal-Photo的图片，并能将它们上传到DataWorks Plus上，领导圣贝纳迪诺郡的Cal-ID项目和海外面部识别及其他生物统计检索的运营的陆军中尉Scott Landen告诉OneZero，DataWorks Plus并未这样做。

“我们从不把这个软件当作保障。”

他同时注意到，这门技术只能用作调查工具，而不能当作证据。

“它能在犯罪调查时进行排查，并缩小范围至可能疑犯；这点很有用，”Landen说，“软件只能给我们一个可能的嫌疑人。我们的警官还需要通过深入调查确证线索，比如访问和跟进调查。从来不能把软件结果当作保障，不能由此确定该嫌疑人一定犯了罪。”